丽霞:育儿没有标准答案

  每次我把家里的文竹发朋友圈,就有人来讨问怎样养文竹。都说文竹很难养,养着养着,养没了。

  我家的文竹,却越养越茂盛,爬绳引线,蹿上了屋顶,左右延伸遮蔽了半扇窗。一帘新绿,常让鸟雀探头探脑,琢磨着往里飞。特别是初冬,文竹开花,细小的白花,如同上面飘了一层白雪。有一年冬天,家电维修师傅上门服务,正好遇上了。他围着文竹转了好几圈,说四十几年第一次见文竹开花。花开后,文竹还结了小果子,添子添孙,绵延流长。

  向我讨问文竹如何养的人越来越多了,我想总结点什么出来,告诉他或她,我为文竹做了什么,又实在想不起来。从它摆在窗边,几年了,我没换过盆,也很少施肥。浇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,和众多精心伺候的其他花草比,文竹的待遇最低。后来我想,这可能正顺应了文竹的生长要求吧,也许我和文竹在漫长的相处时间里,达成了某种不多一点也不少一点的默契。说不清道不明,成功很难复制。

  无独有偶,我也像朋友讨问种文竹一样,讨问过一个哈佛博士的母亲:怎样和叛逆期的孩子相处?

  更年期撞上青春期,谁都有火要发,浇灭了复燃,复燃了浇灭。曾经听同事说,有段时间,她有冲上去掐儿子脖子的冲动,十五岁的儿子,怎么那么讨嫌。当时听了好笑,有这么严重吗?她说:“有这么严重,不减半分。”

 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,《哈佛女孩刘亦婷》可是席卷了我和众多母亲的育儿宝典,听说光正版书就卖了200万册。宝典领回家,反复啃读,只差悬梁刺股。按书索骥的后果,做着做着感觉别扭,我丢盔弃甲了。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,也没有两个相同的孩子。将近二十年过去,岁月的风尘将过去的许多事淹没。我的孩子和周边同事朋友的孩子,沿着自己的路走,既没涌现出王亦婷,也没涌现出某某亦婷。哪知把刘亦婷这事忘到九霄云外的时候,另外一个哈佛女孩的母亲,成了我在长沙写作班的同学,世界很奇妙。

  一位焦虑的、叛逆期女孩的母亲,和一位哈佛女孩的母亲有了以下对话:

  “很想听你的育儿故事。”

  “互相交流,愿意分享。”

  “最想听你怎么解决叛逆期孩子问题的。”

  “可是我女儿和我关系一直很好,像姐妹一样,无话不说,她没有过叛逆期,抱歉。”

  “越优秀的孩子,亲子关系越好。”

  “也许吧。”

  也许没有答案就是答案,毕竟每个人,脚下的路都不一样。

  倒是另外一位母亲的故事,更有“降火去燥”的功效。

  这位母亲的儿子,今年三十岁,事业、家庭都不错。但在他十四岁、读初二那年,出了大事,竟然学校开家长会都瞒着,没有告诉母亲。直到老师打电话来,母亲才知道。儿子的成绩一塌糊涂,从前面掉到了末尾。为什么?儿子迷上了打游戏。这位母亲和她的老公都是高知,甚至可以追溯到双方的上一代。一种叫“学霸”的名花,在她同事和朋友的孩子中常开不败。换作别人,对此一定会气急。

  而她在短暂慌乱后,并未过多急火攻心,她还看出儿子玩游戏玩出了点名堂,不仅没花钱,还狠狠地赚了一笔:整整五千块。看来即使不上大学也饿不死了。条条大路通罗马,大不了,修个汽车,或者干点别的也能养活自己。过了这道心理关,她平静地接受了儿子玩游戏。而儿子这边整个放松,笑容又回到脸上。放开了捆绑的绳子,他反倒对玩游戏没什么兴趣了,一路开挂后,儿子考上了好的高中,上了好大学,接下来诸事顺利,亲子关系和谐。

  反过来,如果这位母亲着急上火,按自己的思维,卡!拦!筑坝修堤,强堵,后果会怎样?

  世上事,没有标准答案。即使有,也要顺应内心,自己找。

【作者:丽霞】 【编辑:黄能】
关键词:育儿 文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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