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何以为家》：责任担当的人性之花

　　■朱小波

　　我们看电影去。长沙电影院已经纷纷复业。这期间，我进入电影院观影，《何以为家》让我深受感动。

　　“我要控告我的父母，因为他们生下了我。”这是黎巴嫩电影《何以为家》里小主人公赞恩说的第一句话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？以至于发出这样的控诉。

　　影片中丰富的戏剧元素，都是通过12岁的赞恩所遭受的磨难来说明的。由于叙利亚战争，赞恩一家被迫逃至黎巴嫩，因没有合法身份，父母没有工作，一家人蜗居于贫民窟，敝衣箪食，可父母还是没有节制的生育。赞恩有五六个弟弟妹妹（影片结束我也没数清楚具体多少个）。作为家中长子，他已经承担起本不该这个年级承担的生活压力——帮父母去药店买成瘾性药品，看着父母把药片研磨成粉，融进水里，浸透衣服，再悄悄卖出去；去房东开的杂货店里打零工，扛水、卸车、送煤气，以防被房东赶出住处；照顾年纪更小的弟弟妹妹，带他们一起去路边卖东西，甚至流浪的路上也会尽心照顾朋友留下的婴儿。

　　这些习以为常的生活琐事，并没有让赞恩爆发。但在得知妹妹死于孕期大出血时，冲动之下，他拿起了刀，跑去了妹妹的丈夫家，“用刀子捅了一个混蛋”，即便是在法官面前他也止不住气愤。后来，她母亲说：“我怀孕了。” “你这是在扎我的心。”赞恩想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所要面对的一切，再也无法忍受父母的作为，他把电话打到直播中的电视节目，提出起诉自己的父母。

　　主持人在直播间问他“想对大人说什么”时，他差不多一口气吐出了他12岁生命中所受尽的苦：“我想让那些不能照顾孩子的人不要生孩子了，否则长大后能回忆的是什么？是暴力、虐待、侮辱，或者是殴打？铁链锁、被水管浇、被皮带抽吗？我听过最亲昵的话只有‘给我滚臭小子’或者‘走开混蛋’。生活简直就像一坨狗屎，比我脚上的鞋还脏。我天天生活在地狱里，受尽煎熬，就像我做梦都想吃的鸡肉一样。”他还希望自己长大，做个好人、会受人尊敬、还有很多人喜爱。”

　　法官问赞恩：“你想让父母怎样呢？”赞恩说：“我想让他们别再生孩子了。” 说话间我看到赞恩的眼神从执著变得无奈。那个父亲在法庭上嗫嗫说：“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结婚。”那个母亲面对律师的询问却是慷慨陈词：“我这一辈子都像个奴隶一样工作卖命，你怎么批判我？你凭什么批判我？你经历过我那些难处吗？孩子要活着只能喝水吃糖，因为得不到别的东西喂他们。只要能养我的孩子，让我去犯多少罪都行。”这样的父母为了抵消几个月的房租，会将11岁的女儿急不可耐地出嫁也就不奇怪了。

　　原以为生而不养只存在于电影中，没想到本故事为真实事件，由现实主人公出演，片尾打出的字幕让人心疼，但欣慰的是赞恩在镜头前说出的小小心愿——“我想去挪威，想去那里上学”，“我希望能枕着枕头睡觉” ——都实现了，据说赞恩一家人在联合国难民署及剧组的帮助下已在挪威重新安家，赞恩正在求学当中。

　　电影里的赞恩始终让人感动，他坚守做个好人的简单信念，生长在一片精神和物资的荒野中，心灵也滋长出勇敢、温情、担当的人性之花，但我还是要大声呼喊：为人父母，请一定负责任地抚养孩子吧。

　　愿每一个勇敢的小孩，都能被全世界温柔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