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评 | 《未知嫌疑人》：沉冤得雪时

　　■乔宗玉

　　最近，由南美洲“国宝级”导演耶西德·莱奥内执导的影片《未知嫌疑人》上映。该片延续了“魔幻”的风情，精神病、枪战追杀、政治阴谋等惊悚元素，足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。

　　《未知嫌疑人》讲述了报社记者玛丽安娜在生日当晚，目睹了一起凶杀案，救下了小女孩安妮。接下来，疑云逼近，男朋友死于自己的床榻，安妮被绑架……当凶徒洋洋得意，自以为成功之时，影片出现意外的反转……

　　我对西班牙电影的印象，是上世纪90年代《红松鼠杀人事件》，是阿尔莫多瓦一路斩获各种国际奖项的《高跟鞋》《关于我的母亲》《对她说》……浓郁的拉美魔幻现实主义色彩，艳丽的光影色调，动人的拉丁情歌，是西班牙电影的显著特征。近年，西班牙电影引进中国不在少数，像《看不见的客人》《海市蜃楼》等，在我国意外地掀起一股悬疑风。

　　诚然，《未知嫌疑人》在艺术品质上与《红松鼠杀人事件》《高跟鞋》差之千里，也不是那么注重展现人物内心潜意识流，基本都是通过外化的人物表情和行为，揭示人物情绪。但是，总体叙事上，影片仍旧依靠“幻觉”支撑。剧中人和观众一起产生幻觉，又一起打破幻觉，显示出拉美文化与魔幻现实主义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
　　在悬疑氛围制造上，《未知悬疑人》并没有特别让我感到意外的地方。导演吸收了中国香港、日本、韩国电影的恐怖元素，像不经意的声响、诡异的娃娃之类，为影片增添了阴气逼人的东方色彩。而“精神病人”这个人设，也是美国悬疑片大师希区柯克玩剩下的。影片开端，玛丽安娜跟心理医生预约，我就想到了《爱德华大夫》《惊魂记》……当心理医生登场时，我对他们二者之间的对话，同时抱以怀疑的态度。那个邻居大妈转身看似不怀善意的一瞥，如果熟悉香港“鬼后”罗兰在恐怖片中的表演，那么，这个西班牙大妈就不足为中国观众所惧了。

　　当真相抽丝剥茧，越来越鲜明时，我并不在意谁是真凶，而是如果一个医生利用自己的职业进行犯罪，不论从刑法上，还是职业道德上，都是应该被谴责的。“精神分析之父”弗洛伊德因为长期为病人做心理治疗，导致女病人爱上他，这其实也不奇怪。当一个人把自己内心最隐秘的心事告诉另一个人，那么，诉说者对倾听者在心理上一定存在极大的依赖与依恋。这种信任，一旦被利用，也是非常可怕的。《未知嫌疑人》中的心理医生正是不断利用给玛丽安娜做心理治疗的契机，探询他所需要的秘密，让玛丽安娜深陷幻境，痛苦万分，不能自拔。

　　当恶人暂时得逞，我们看到警察被击倒，玛丽安娜生死不明，我们顿时也感到自身的无能为力。好在那“突转”的神来一笔，玛丽安娜之前跟男朋友提到过的，因去银行办事而电话关机那几个小时，她转移了父亲生前留给她的机密文件，继而引发政坛反贪地震。阳光之下，玛丽安娜在父亲的墓碑前放下一枝鲜花，告祭父亲的亡灵。沉冤得雪，玛丽安娜也将迎来她新的人生……